“送小孩學奧數主要是想開發他的智力，給他超前一點。自己愿意學的話就會有效果。”即便炎炎烈日，黃女士依然每天來補習學校坐等孩子下課。

　　這是廣西省南寧市金太陽教育集團人民東路分校的授課現場，除了接送的家長，還有不少家長前來咨詢暑期班，報名情況一度火爆。

　　規范校外培訓機構、減輕中小學生課外負擔，是今年教育領域的重點任務。日前，四部委聯合發布教培行業治理政策，要求治理一些校外培訓機構存在的“有安全隱患、無證無照、‘應試’傾向、超綱教學”等6類突出問題。

　　但高壓之下的校外培訓似乎并未“降溫”。近日，南都記者對廣西省南寧市多家校外教育培訓機構進行調查發現，仍舊亂象層出：奧數培訓生意依舊火爆，各種學科培訓中的“搶學拔高”、“強化應試”等現象突出，不少培訓機構主打在職教師授課，還存在居民樓內辦班無證無照、不到20平米住6人的現象。

　　亂象一：“奧數”隱姓改名，超綱課程依舊火爆

　　在義務教育階段，“奧數”的意義似乎超越了一門普通的學科。“天才”一詞常成為其后綴，加分和直招也常被一同聯系起來。

　　在南寧市金太陽教育集團人民東路分校的優秀教師榜上，南都記者看到過半教師都標注了其有“XX奧利匹克比賽經驗”，校區成果展示架上擺著多個金燦燦的競賽獎杯。多名補習機構學習的學生證實，自己在這里學過或正在學奧數的內容。

　　金太陽教育的宣傳資料宣稱教師是“奧林匹克杯賽教練員”。

　　前臺老師介紹，該機構在暑期推出了作文與閱讀、智能數學、英語、藝術等課程，其中智能數學就是大家熟悉的奧數，這也是家長們首選的重點課程，部分家長還會指定具有一定知名度的老師授課。

　　“雖然國家說是禁止(奧數)的，但還是有學習的必要。學沒學過(奧數)對于小學生來說差別不大，但孩子上了初中后，就會有明顯差別。”該機構的蔣老師介紹，奧數可以幫助孩子拓展思維，最好能從小學開始學習。如果想進入南寧本地口碑好的私立初中，奧數基本是必不可少的內容。

　　學大教育南寧分校負責人鄧女士也持類似的觀點。“南寧這邊幾所私立初中的招生很火爆，它們的數學考試會涉及奧數。這些內容學校是沒有辦法教的，一個班50、60個學生，老師能把課本教好了就不錯了。”

　　除了奧數，鄧女士告訴南都記者，英語也是比較熱門的課程，機構可以根據家長的需求來調整授課內容。“主要看家長需要什么，新概念英語對于小學生算是超前學習了，如果家長要求要上的話，老師可以以此為重點進行備課。”

　　南寧“星火教育”培訓機構的小學課程表中，奧數、華語、公共英語等赫然在列。該機構的課程顧問譚老師提到，雖然教育部門有政策說不能把杯賽和學校招生掛鉤，但并沒有消失。她說：“在華羅庚等杯賽中獲獎的話，會對擇校有幫助;否則只能依靠小升初的成績。所以，我們機構中的小學生一般都會學習奧數。”

　　在明大教育少年宮分校，南寧市民樂路的一位學生告訴南都記者，他今年六年級，馬上到初一。盡管他的數學成績平均在95左右，但還是和同學一起來參加補習，“暑假都是要來補習的，我主要是來強化訓練一下，學點兒初一的新知識”。

　　除了規模較大的機構，開在居民樓里的補習班也可以提供“超前”內容。在一家名為“思之行教育”的教育機構，老師表示同樣可以提供奧數培訓。“我之前教過小學奧數，小學的奧數和六年級普通數學培訓課設有不同的班，專門的奧數課基本不涉及課本知識，只補習奧數內容。”此外，其介紹該機構推出了“暑期小升初銜接班”，針對有需求的小學生講授初中知識。

　　不過，關于杯賽與擇校掛鉤的規定，教培機構執行情況不一，也有機構嚴格執行，并對教師資格把關。

　　南都記者6月30日以英語老師的身份在南寧一家名為“思之行”的教育機構應聘。負責人韋老師告訴南都記者，小升初杯賽、以及奧利匹克考試與擇校掛鉤的情況，已被教育監管禁止，所以在其機構，任課老師主要以課本教學、輔導答疑為主。此外，從業者除了專業類證書，還需擁有教師資格證，但她同時表示如果暫時沒有證件，可以入職后再考。

　　亂象二：1元體驗班，低價促銷戰

　　隨著暑期的到來，教育培訓機構的促銷旺季也應運而生。

　　在南寧街頭，隨處可見明大教育的暑期班燈箱廣告。廣告上明確標記“1元暑假班”，專注語文、數學、英語、書法四科，與等量課程的正常市場價相差千倍。

　　在明大教育少年宮校區，南都記者看到了多批家長團帶領學生咨詢暑期課程。在低價誘惑下，不少家長直接現場交錢報名。

　　明大教育暑期班的一名銷售人員向南都記者表示，這是機構提供的一次特價促銷活動，“主要為了讓家長體驗我們的教學水平”。她介紹，15天累計30次課程，只收取1元和100元押金，學生完成所有課程后即可拿回押金。

　　南都記者注意到，該機構官網顯示，目前在廣西、廣東、福建、海南等南方8個城市開設十余家分校，培訓課程覆蓋小中高三階段的全科輔導。

　　不過，咨詢后記者發現，這個特價班暗藏一些“小坑”。比如此次特價課程只集中在小學六年級及以下，而且每個學生只能最多選擇2門課程。

　　此外，相對于其他教育機構的一對一或小班課，此類特價班限制較多，老師也未必是銷售人員宣傳的“名師”。明大教育銷售人員稱，此次課程設定為20人小班，教學內容為新學期課程預習，不包含奧數、拔高、培優等內容;任課老師由機構指定，開課開班前確認，家長與學生并不能提前選擇。

　　北京大學中國教育財政科學研究所發布的《中國教育新業態發展報告(2017)——基礎教育》顯示，根據2017年中國教育財政家庭調查數據，中小學階段學生的校外培訓總體參與率為48.3%。

　　參與校外培訓的學生平均支出約為5616元，平攤的生均支出為2697元。據估計，全國校外培訓行業總體規模達到4900多億元。

　　新東方上海學校營銷部門人士告訴南都記者，寒暑假是教培機構的營業旺季，可謂“做好了一年不愁，做垮了一年吃土”。其中，特價班是常見的促銷方式之一。

　　據他介紹，這種“特價班”一般設定為短期、低價，有效地吸引學生，擴大知名度;同時又限定名額、班型、教學內容，從而控制師資成本;此外，后期還會著重對報班學生進行轉化，吸引其續班、或購買高價培訓產品，借機培養長期生源客戶。

　　亂象三：主打在職教師授課，費用高于機構老師

　　利益誘惑之下，校外培訓現在已經發展成為一個巨大的市場，而嚴禁與校外培訓機構聯合進行有償補課的在職教師也加入分一杯羹。

　　南都記者在走訪調查中發現，有不少培訓機構以在職教師授課為主要宣傳手段。

　　6月30日下午，南都記者來到位于青秀區新民路11號的旺燃全科教育機構，負責人黃老師在前臺介紹教學情況，前臺的“老師學生簽到表”上記錄有上課時間、科目、老師與學生的簽名。

　　他自稱為南寧市二中的老師，面前擺放著一沓封面為“南寧二中教學工作手冊”的教案。作為旺燃團隊的創始人，他稱團隊200多位名師中，有不少為附近中小學的在職教師。

　　在58同城平臺上，“旺燃全科”發布課外輔導信息，服務詳情顯示“二中、三中、三十三中、八中、十四中、邕寧高中、十六中、三十六中、一中、沛鴻等名校在職名師，為您量身打造個性化課外輔導套餐”。

　　“附近紅星小學、民主路小學，一些關系比較好的學校的老師都有。”黃老師告訴南都記者，“各科都有，還有作文班和奧數班。”

　　黃老師稱，南寧市初中好的學校比較少，幾所重點中學令學生們趨之如騖，“來考的人數五六千，錄取也就500人的樣子。”而這些重點中學的招生考試中，很多數學題型都必須具備奧數思維。

　　“我們一直開著奧數班，但現在政策有點壓著，所以我們招生信息里就不寫了。現在教育局只有學校義務教育階段的課可以補，如果是學校義務教育階段規定之外的提高班、奧數班之類的，就不允許，不引起學生增加到額外的負擔。”雖然知曉政策規定，但黃老師稱，仍開設有奧數班，“現在奧數班就是上一次奧數課，上一次(跟課本一樣的)同步課，交叉來學。”

　　旺燃全科教育在58同城上宣傳有在職名師授課。

　　當被問及在職老師上課的教學內容是否與學校授課一致時，黃老師予以了否定，“肯定不是學校的內容，會在學校內容的基礎上，給他針對性的總結。主要是整理總結，然后提升。”

　　對于教學效果，黃老師表示：“家長是普遍認可的，小升初這一塊，我們有內部的資料，至少我們的考試方向不會錯。”

　　在旺燃全科的官網里，對“一對一輔導特色”的介紹提到“教師隊伍老、中、青比例合理，以名校在職優秀教師為主，以重點大學優秀畢業生、研究生、博士生為輔的教師團隊，充滿活力，實力強大，經驗豐富。”

　　旺燃全科家教網的教員庫中，列有專業教師、大學生、留學海歸等分類，專業教師及大學生分類下有多名教員的資料，并可填寫家教訂單，申請家教服務。

　　

 

　　旺燃全科教育官網上的教員信息。

　　南都記者查看一名顯示為已認證專業教師的“李教員”資料，頁面錄入有其畢業學校為廣西師范大學，最后學歷是碩士畢業數學專業，任職學校類別為高中，目前身份為高中教師，職稱等級為中學特級教師，區域顯示為江南區。

　　網頁的教員必讀欄目里提到，申請為認證教員要求“教師攜帶身份證+教師資格證”進行當面認證。在教員課時服務費收費標準表中顯示，在職教師收費從小學到初中、高中為每小時不低于50至70元不等。

　　南都記者隨后又走訪了與旺燃全科教育位于同一條街道的金智誠教育，這家機構主打的是“一對一教育及分層次小班個性化教學”。對于師資力量，該機構負責人盤主任表示，機構里的老師都有多年的教學經驗。

　　當問及是否有在職老師授課時，盤主任略有遲疑，稱“教育局抓的比較嚴，(與在職老師)有合作，我們可以讓他們進行教學上的指點，互相學習，這其實也是一樣的。”

　　當南都記者繼續追問是否可以通過機構聯系某一學校的教師，進行一對一上課時，盤主任表示“可以教，但要看情況，不能完全保證”，在職老師的教學費用一節課普遍會比機構教師高80元左右。

　　此外，有教育培訓機構在招聘時也明確要求老師為現任在校老師。南都記者在58同城網站上看到，一家名為南寧市天使之家教育咨詢中心的企業招聘兼職作文提高班老師時，在職位描述中提到“要求現任在校教師，或有過在培訓機構小班上課經驗”。

　　亂象四：居民樓辦班無證無照，不到20平米住6人

　　在專項治理的背景下，不少“黑托管”、證照不全校外培訓機構仍在悄悄經營中。南都記者走訪調查中發現，它們大部分沒有自己的培訓場所，蝸居在居民樓中，存在消防、食品衛生、交通等安全隱患。

　　6月30日下午，南都記者來到位于南寧市青秀區悅賓路6號南寧市煙草專賣局瑯東宿舍區4棟1單元201室的思之行教育，該小區距離南寧市第十四中學(瑯東校區)不到150米。

　　南寧思之行教育把教室設在一個民居房間里，擺放了十幾套桌椅。

　　思之行教育位于一棟樓梯樓，沒有專門設置的消防通道或安全出口。這是一個民居改成的培訓教室，裝有防盜網，總共隔開了5間房，3間開著房門的教室都擺滿了課桌椅，還有一個廚房和一個衛生間。

　　其中，有一間不到10平米的房間內擺放了6套課桌椅，從靠陽臺的房間窗戶可以看到，這個民居的陽臺上也堆放了一些課桌椅，頗為擁擠。此外，廚房門口張貼了一張晚餐餐具安排表，學生可以在這里用晚餐。

　　在招聘網站上，思之行教育稱，這是一個“以個性化輔導為主，生活托管為輔的綜合性教育機構”，但在該機構內沒有見到掛出顯眼醒目的消防安全指引、設施和相關餐飲服務許可證、健康證、辦學資質等文件。

　　南都記者在國家工商總局查詢發現，廣西南寧思之行教育咨詢有限公司經營范圍并未包括餐飲服務。其經營范圍為教育信息咨詢，文化信息咨詢，教育項目策劃及投資，企業營銷策劃，文化活動策劃，展覽展示服務，設計、制作、代理、發布國內各類廣告。

　　在思之行教育接待處最為顯眼的，則是一張“2017年中考成績表”，上面公布了學生補課前后的成績進步變化。此外，在成績表下方寫著“為什么要補課?”以及諸多理由，并舉例“以100分滿分為例，經過補課，可以使學生成績輕易地從20、30分提升到60、70分……”。

　　然而，在工商總局查詢頁面，并未顯示這個以為初中生提供補課為主要服務的機構擁有辦學許可證，機構內也未見公示任何有關文件。

　　開在南寧市一家中學附近居民樓的正誼教育。

　　走出思之行教育所在小區，相隔一條街的悅賓路瑯東13組13棟7號的居民樓墻上，南都記者又見到一家教育機構的廣告牌。這個名為“正誼教育”的機構可以提供單科補習、午托、晚托、全托，距離南寧市第十四中學瑯東校區只有百余米距離。

　　這棟居民樓一樓的鐵門虛掩著，推門即是樓梯，兩人難以并行，二樓門口掛著“正誼教育”的牌子。樓道左右兩邊都設有教室、洗手間和廚房，整個二樓均為該機構場地。

　　樓道左側的房間進去后緊鄰洗手間的是連著一個液化氣罐的灶臺，并未與教室隔開。在與廚房相通的不到20平米的教室內擺放了7張課桌，占滿了整個房間，教室再往里走就是男生宿舍，3張木質上下鋪呈“冂”字型擺放，幾乎沒有多余的活動空間。樓道右側的房間則設為教室，同樣，廚房使用的是液化氣灶。下午四點左右，一名老師正在上課。

　　隨后，正誼教育負責人陳老師介紹稱，他們租下了這棟四層居民樓的二、三層，二樓主要是教室、廚房和男生宿舍，三樓則設有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與二樓的男生宿舍類似，三樓的學生宿舍也如此布置，兩間不到20平米房放3張上下鋪，設6個床位，6個學生使用一個衛生間，分別是由一扇門隔開的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男生和女生住宿是分開的，不過有些地方(托管機構)是不分開的。”陳老師說。

　　南都記者看到，狹窄的床鋪上堆滿了床褥、紙巾等物品，二樓男生宿舍一張木質上下鋪床底下隱約可見蚊香盤，消防安全狀況堪憂。

　　對于來這里午托、晚托、全托的學生，該機構提供午餐和晚餐。據陳老師介紹，這里的午餐和晚餐都是培訓老師做，“三餐一湯，兩葷一素”。

　　與思之行教育類似，在這個提供培訓、住宿、餐飲的教育培訓機構，南都記者沒有見到消防安全設施，也沒有見到相應的從業人員健康證以及其他相關資質、許可證明。

　　“如果家長沒有時間照顧小孩，也沒精力輔導作業，還不如全托。”陳老師說，有很多縣里來的學生在附近的十四中就讀，家長沒有時間和精力照顧學生，正誼教育可以提供學生的全托服務。周一到周五，該機構除了提供的午餐和晚餐，全托學生可以在這里午休和過夜，晚上放學后回到全托班有老師輔導功課。陳老師告訴南都記者，十四中附近還有不少此類托管培訓機構。“從別的地方(托管機構)轉到我們這里的學生說，他們以前的地方就是阿姨在管，做做飯，管不了他們學習。”她說。

　　“我們和家長都很熟，直接微信轉賬一般都不用寫收據。”陳老師說，該機構全托生的收費是每個月1800元，和家長口頭約定即可，每個月月初通過微信轉賬，該機構開具收據。

　　離開前，陳老師勸南都記者，“預定全托床位要抓緊，7月8日、9日小升初的新生就來報名了，如果不盡早預定，床位很快就沒了。”

　　然而，這家開在居民樓內，與學校一街之隔的托管培訓機構并未取得工商營業執照。南都記者在廣西壯族自治區工商行政管理局網站查詢“正誼教育”，出現了“南寧市正誼教育咨詢中心”和“廣西正誼教育咨詢有限公司”兩家公司。

　　南都記者致電廣西正誼教育咨詢有限公司負責招聘的吳老師，她表示，南寧市正誼教育咨詢中心也是與廣西正誼教育咨詢有限公司相關的，她向南都記者否認該公司在悅賓路8號設有“正誼教育”，此外，吳老師還介紹，“我們的(學校)都是在商鋪，有統一的門頭”，而南都記者走訪的這家“正誼教育”的門頭與吳老師介紹的并不一致。

　　專家：教育培訓機構存在違法行為

　　從2005年開始，教育部就已對奧數班明令禁止，2006年全國小學奧林匹克數學競賽也因此暫停，但仍然屢禁不止。奧數等超綱內容已被監管部門列入“黑名單”，但這些課程往往“改頭換面”以其他名稱出現。

　　目前對于校外培訓機構的治理，各地將切斷培訓成果和中小學升學之間的聯系作為重點。成都等地叫停了各類學科杯賽，上海出臺嚴厲措施，一經查出招生升學和培訓機構有關聯，對相關學校要削減招生名額和扶持經費。在天津的治理方案中，對小升初入學中的學生面談、家長面談等行為一律禁止。

　　超綱的課外培訓難以納入常態監管的原因有哪些?陜西恒達律師事務所高級合伙人趙良善認為歸結為以下三個方面：第一，民辦學校的性質屬于社會辦學，其管理不僅涉及教育部門，還涉及到工商等部門，培訓內容多樣，無法一一甄別是否存在奧數培訓;第二，專業性強，如果試卷中出現奧數試題，需要提交專業部門鑒定，才能確定是否超綱，而且很多學校試卷并不對外，投訴舉報難度大;第三，學校的考試試卷并非教育部門提前備案審核的事項，因此，無法做到統一監管及篩查，導致監管難度增大。

　　在南都記者的調查過程中，發現“早晚托+培訓”服務普遍存在，若教育培訓機構給學生提供住宿、餐食，需要哪些資質?

　　趙良善向南都記者表示，校園周邊家庭托餐經營者及培訓機構提供餐食要經基層食品藥品監管部門許可或備案、登記后方可經營，經營過程中應落實食品安全主體責任，嚴格落實原料采購和加工制作要求。

　　《國務院食品安全辦等6部門關于進一步加強學校校園及周邊食品安全工作的意見》明確要求地方各級食品藥品監管部門要嚴厲查處學校校園及周邊食品經營者無證經營、售賣和使用來源不明、“三無”(無廠名、無廠址、無生產日期)、無中文標識、超過保質期限、腐敗變質等感官性狀異常的食品及常溫存放冷藏冷凍食品等違法行為。

　　“沒有安全經營許可的教育培訓機構不能為學生提供晚餐。”趙良善稱，如果違法，食品安全部門予以監督并處罰。

　　對于培訓機構提供的住宿服務，東方昆侖律師事務所合伙人鄧文劍告訴南都記者，《教育法》第二十七條規定了設立學校和其他教育機構必須具備的條件。如果教育培訓機構提供住宿，需要求其提供的場地、消防、衛生等達標，相應的住宿條件由教育部門審核認定。

　　不少教育培訓機構的工商經營范圍包括“教育咨詢”而無“辦學許可證”，是否代表機構可以進行補習、課程輔導?

　　趙良善表示，按照國家法律相關條款的規定，只要存在教育教學行為的機構就應該到教育主管部門報批，經審核批準后方可開展教育教學活動。

　　作為一個正規的培訓學校或培訓中心，必須同時擁有民政部門頒發的《民辦非企業單位登記證書》、教育主管單位頒發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民辦學校辦學許可證》、物價局頒發的《收費許可證》、并提供正式發票，才能向社會提供教育或培訓類服務，沒有上述3個執照即為非法辦學，將會受到法律的制裁。